北京治疗白癜风的好方法 http://www.jk100f.com/m/夕阳西下,在廊棚下晒太阳的阿公阿婆们起身回家。石板路的两旁有了三三二二卖蔬菜的摊贩,在她们的叫卖声中,游人渐渐离去。
去过很多江南古镇,周庄、乌镇、西塘、同里……隶属于上海的朱家角、枫泾更是常常光顾。这些古镇,在商业大潮的裹挟之下,旅游资源被过度开发,早已失去了浑然天成的原始,只留下被商机蚕食后生成的一个又一个千篇一律的土特产街市。
对古镇,我倦了。
初冬时节,架不住朋友圈一波又一波的照片分享,我又似乎忘却了审美疲劳,挑一个暖阳轻照的日子来到南汇新场。
上海开埠才多年,而新场古镇建于南宋建炎二年(公元年),距今已经有多年的历史。
第一眼的新场镇和其他江南古镇没什么两样,到处是走油蹄髈、云片糕、酱鸭酱鸡的售卖小店。沿着石板路向前,走到古镇的尽头,一座石牌坊赫然在目。当年官拜二品太常寺卿的新场人朱国盛为彰显家族荣耀,在明万历年间(公元年)建了这座号称江南第一牌坊的“三世二品坊”,祖孙三代均被朝廷封为二品官员,可见新场朱家的显赫。现在看到的石牌坊是三十多年前建成的复制品,虽然也刻着“九列明卿”的字样,但终究不是四百多年前的那座牌坊了。
我站在洪福桥上,看小河两岸垂柳依依,杏黄满地。正午的阳光一扫冬日的阴霾,暖洋洋地照在洪福桥上,江南第一楼前的廊棚,一位阿婆悠闲地坐着晒太阳。我走到她身边坐下:
“阿婆,晒太阳啊!”我凑近她耳边大声说。
“是的,是的,现在太阳好来,我来坐坐。”我以为她和我的祖母一样耳背,谁知她倒是听得清我说的话。
“阿婆,您今年高寿?”
“虚度91。”
阿婆不凡的谈吐让我心生敬意。闲聊中,她告诉我她姓姚,有三个儿子,重孙都已经上小学三年级了。
姚阿婆告诉我,他的祖父曾是教“赵钱孙李”《百家姓》的私塾先生,还是一个妇科郎中,祖母会为人接骨。十岁那年,东洋人来了,他们举家逃难到乡下,她不得不中途辍学。后来,父亲说小姑娘长到一百岁也要嫁做人妇,不如不上学。
粗通文墨的姚阿婆长大后进当地丝织厂当了一名女工,现在拿着三千多元的退休金生活。她笑吟吟地说,退休金用不完,现在居委会每天会送饭菜上门,一餐只要八元钱,还能吃到三菜一汤,荤素搭配蛮好吃。
姚阿婆独居,晚上会有保姆来陪她睡觉,三个儿子和孙辈也会轮流来探望她。我问姚阿婆,晚上是否看电视,她说她会看看新闻,天气预报播完后,她就准备睡觉了。这倒是与我的祖母极其相像。我祖母生前也是每天要等到天气预报播报完毕才睡觉。而且她格外关心三地的天气——宁波、杭州、上海,因为这三地有她的三个儿子在。
我夸赞姚阿婆身体好、福气好。她笑眯眯地说:“妹妹,一个人要知足、惜福。”这话怎么那么耳熟?哦,我祖母也曾说过。那一刻,我恍然觉得面前的姚阿婆就是我的祖母。
听说我要为她拍照,姚阿婆说,她以前从来不让别人给她拍照,今天破例。我将相机对准她,阳光下的姚阿婆的身上像是镀上了一层金光。
生活在古镇上的姚阿婆和我的祖母一样,生逢盛世,不再是风烛残年。是平静的生活和良好的心态使她们健康长寿。
告别姚阿婆,我晃荡到了洪西街。这条街上不见游人,几只猫、狗蜷缩着身体在自家门前的石阶上晒太阳。石板路上轻轻回响着我的脚步声。
我在几间民间艺人开设的工作室前驻足,剪纸、脸谱、书法……一家微雕馆的主人是来自上海市区的叶松春。年逾七旬的叶师傅从事微雕五十多年,完全是出于对微雕的热爱。那些印章、石壶、根雕无不精雕细镂,令人爱不释手。日头偏西,一抹暖阳投射在他身上,他正专注地刻着一方印章。我注意到橱顶上的一个金色人头雕塑,好奇地问:“是马克思吗?”“不是马克思,是个歌唱家。”“哦,那就是帕瓦罗蒂了?”“不错,侬识货。”
叶松春说,他每天三点就起床构思,除了微雕,他还写了几千首以新场的一草一木、一舟一桥为内容的诗歌。安静的新场是他创作的源泉。
夕阳西下,在廊棚下晒太阳的阿公阿婆们起身回家。石板路的两旁有了三三二二卖蔬菜的摊贩,在她们的叫卖声中,游人渐渐离去。
年新场,那河水、那拱桥、那石板路、那花格窗,传承的是是血脉、是历史、是文化。愿你永远安泰、永远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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