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镇

重报观察成长的痛苦与喜悦并存,看重庆青年


5月4日,五一小长假的最后一天,即兴喜剧《废物的葬礼》在距离西南大学不远的北碚思喧咖啡馆上演,这是重庆本土戏剧团队——废物喜剧出品的又一面向市场的剧目。没有过多的宣传,没有炫目的舞美灯光,这部小戏还是吸引了不少观众的目光,在开演前几天,首场的演出票就已经全部售出,虽然剧场只有一百来个座位,这足以让主创人员开心不已。

▲即兴喜剧《废物的葬礼》海报。

灯暗幕起,短短几个小时内,看眼前人演尽世间百态,做一场清醒梦,这是戏剧的魅力。走下舞台,造梦的背后这些青年戏剧人又有多少酸甜苦辣?借“五四”青年节之际,重庆日报记者与重庆的青年戏剧人聊起了戏剧创作背后的故事。

怀揣理想,戏剧创作源泉生生不息

事实上,在重庆的众多高校是许多剧团的活力之源,有不少喜爱戏剧的青年,通过戏剧小剧场打开了通向戏剧世界的一扇窗。

年9月,在成都举行的莎士比亚国际研讨会上,四川外国语大学学生张蜀之和高雅笑子被学校推荐演出一部莎士比亚戏剧,让他们在戏剧圈一炮走红。谁也没有料到,成都之行成为他们梦想的起点,“在那之前,我根本就不知道戏剧的幕后是如此有趣。”笑子说,她完全没有想到当自己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投入后,对戏剧的热爱竟一发不可收拾。回到重庆后,张蜀之和笑子决定,继续走下去,要做自己的剧团,于是他们将其命名为光荣之下青年剧团,并正式注册,成为重庆首个青年戏剧团体。同样是十年前,重庆大学学生魏源在学校设立幽兰戏曲社,将唯美的传统戏曲作为剧社坚定追寻的理念。

▲德克萨斯莎士比亚戏剧节中国戏剧之夜演出的中美两国主创团队合影。光荣之下青年剧团供图

“我们是剧团,不只是社团。我们是认真做作品的,不只是来培养兴趣的。”高雅笑子和魏源在谈及剧社定位时,不约而同地强调“专业”这一点。与一般的校园剧社不同,两家剧团早已凭借着出色的原创剧目出入各大青年戏剧节、艺术节。光荣之下青年剧团还受邀参加德克萨斯莎士比亚艺术节,与上海、北京等地专业院校建立起合作。

一个剧团能否长期保持生命力,关键在于创作。在这一方面,光荣之下青年剧团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除了主创团队外,其余的参演人员都是非职业戏剧演员,能有机会站在舞台上,并且还有观众愿意买票观看,对我们来说就是一件幸福的事。”高雅笑子说,光荣之下固定主创团队只有5人,担任编剧,配乐,制作、设计等原创工作,能够保证原创作品稳定产出。

从过去拾遗补缺,到如今在戏剧市场上获得一席之地,重庆各青年剧团以自身的优质剧目不断得到了观众的欣赏与市场的认可。废物喜剧创始人孙澜飞表示,废物喜剧的演出基本上都可以盈利,连小众的即兴喜剧只演了5场就有20%的盈余。而光荣之下青年剧团的演出也不亏,剧团成立16年内共创作原创剧本10余部,同时还保持每年1到2部新戏的创作频率。对此,高雅笑子认为,这得益于剧团强大的主创团队,“主创团队承担了剧目的绝大部分制作,我们现在至少有3部成熟的剧目,稍加打磨后,这些剧目随时都可以拿出来演。”高雅笑子称。

摸爬滚打,在困境中求索

莎翁曾有一句名言:青春是一个短暂的美梦,当你醒来它已无踪。青年戏剧人的梦想亦是场美梦,成长的痛苦却如破茧般艰难。

即使在国外舞台上小有名气,回到重庆,光荣之下青年剧团仍旧要面临生存的问题:没有启动资金,剧团难以为继,高雅笑子和张蜀之就把其他创作得到的收入用来买布景、服装、道具,租场地……

“该毕业了,家里人总是问,难道你真要靠戏剧生活吗?”张蜀之回忆着说,他比谁都清楚,荣誉不能当饭吃。尽管他的工作室里挂满了奖章和寄语,但房东还是要定时催房租,表演人员还是在不断地流失、更换……

▲光荣之下青年剧团演出现场。光荣之下青年剧团供图

年,重庆移通学院学生刘朝晖在学校的音乐剧团爱上了戏剧。年毕业后,刘朝晖创建了自己的戏剧工坊,成为了一名职业戏剧人。与国有院团不同,刘朝晖的戏剧工坊大多都是兼职演员。他坦言,收入不稳定是青年剧团留不住人才的根本原因。

“演员的收入和演出剧目、场地、规模、票房收益等因素挂钩,每一场演出的收入都是说不准的。”刘朝晖介绍,一般一部戏正常的排练周期50天左右,排练费一天-元。每次成功演出,可以有数百元收入。排练费和演出费,构成了一个戏剧演员几乎全部的收入。

于是,近几年越来越多最初与戏剧无关的非职业青年戏剧人逐渐活跃起来,他们之中有学生、白领、媒体记者等,由他们发起组成的非职业戏剧社也如雨后春笋般涌现。

通常情况下,这些非职业戏剧团体没有资金赞助,也没有排练场地,为了排戏,他们往往需要自掏腰包。以废物喜剧创作的《不正常人类研究中心》为例,在合川区担任高校辅导员工作的李祯为了排演这部剧,每周末都要自费乘坐高铁往返于学校和剧场之间,用孙澜飞的话说:“坐高铁就像打车一样频繁。”而工作之余参加戏剧排演的石油路小学语文教师邬春华也认为,作为非职业戏剧演员,演出和排练必然会占用她的大部分精力,她日常还会为平衡工作和演出的时间安排而发愁。

除了演员外,重庆青年剧团还面临诸多严峻挑战。由于舞台剧的剧场属性,除创作周期长、收入预期风险大之外,每一出新剧目的推出,都会有新的道具、布景等出现,这都会产生新的成本。据高雅笑子介绍,他们一次演出的成本花费就在好几万元,这些都得靠卖票挣回来。“0座以下的演出,上座率没有达到60%-70%,就比较难回本。”

▲《樱花大道的房间》演出现场。即刻艺术工作室供图

此外,2到3万元一场的场租费用也让很多青年剧团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了其他空间。比如在今年“五一”小长假,由即刻艺术工作室创作的戏剧《樱花大道的房间》就搬到了山城巷进行戏剧合成及首演。加之受疫情影响,演出活动一度停摆,这给在摸爬滚打中坚守的青年戏剧人又添了一些新愁。

转危为机,寻找一条合适的出路

纵观各地不少青年艺术家扶持计划已然成为原创作品和青年艺术人才的孵化器,比如大凉山国际戏剧节有青年戏剧人才发展计划、浙江乌镇戏剧节有青年竞演单元、上海有“戏剧人才孵化计划”……近年来,重庆也通过举办大学生戏剧节、重庆青年戏剧展演季,以此推动青年戏剧人才成长。“虽然这些艺术节为青年剧团提供了一个平台,剧团不需要支付场地费用,还能获得一定的补贴,但总体来说,演出机会还是太少。”高雅笑子称。

如今,重庆各大青年剧团出品的剧目大多需要直接面对市场考验。那么,面对演员流动性强、市场生存空间又有限的现状,重庆青年剧团该如何转危为机,寻找一条合适的出路?

上海戏剧学院教授陆军就曾对上海文化发展基金会的青年编剧资助项目表达了欣喜之情。他认为,通过社会力量打破青年戏剧人的藩篱,整合社会层面的专家资源和基金会的资金扶持,可以在很大程度上帮助实现青年戏剧人才的腾飞梦想。

“重庆的青年戏剧创作人才不仅要在原创内容上下功夫,还要学习借鉴国内外最新的创作手法和舞台呈现方式,不断提升演出的观感。”重庆市戏剧家协会副主席黄波认为,大力孵化本土青年戏剧人才,毫无疑问将助推本土戏剧的高质量发展。

重庆师范大学教授丁松则表示,想要做到重庆青年戏剧的高质量发展,除了培养戏剧人才外,还应该培育青年戏剧观众。“首先,我们需要加大对大学生观众的培养,可以通过将优质的戏剧合成引进校园,增加学生演出实践的场次、加大艺术作品打磨力度等,提升青年观众的戏剧审美趣味。”对重庆青年戏剧团体的未来,他表示看好,“从演出效果来看,这两年创作的戏剧比以前有了很大提高,来剧场看戏剧的青年观众越来越多,重庆戏剧市场的承载能力逐渐增强,本土戏剧会越来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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